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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檳城這個地方,大概是那些矮矮舊舊的老屋充滿了民初濱海小鎮的風味,因為陳舊所以引人暇思。

  這裡就是那些人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文化雜匯交融,貧富赤裸裸的攤在那裡,如此真實。


  雖然這個城市也充滿了風險--像是錯過美麗的壁畫,或是,為了不要錯過壁畫、努力拍照的同時,

      卻不小心掉進人行道旁的溝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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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太陽火辣辣的,說好的雨從上午一點線索都沒有。沒有雲,沒有風。我們徒步到附近人力車集中區,膚色黝黑的阿伯們紛紛圍上。

  「我們想要會講中文的司機。」

  事實證明,這麼晒的豔陽下要看壁畫,自己按圖索驥不如有識途老馬領路,靠自己雙腳尋覓不如爽爽搭人力車當老爺(老娘?),遇到能講華語一路介紹的已經很幸運了,更幸運的是,我們那位看起來老老古意的藍衣阿伯超·級·會·拍,pose和站位指點一應俱全,他還會自己喬到最棒的視角。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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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畫是一種跨時間的藝術。

  哪一部分也許隨著時間淡去,而新的元素又不受控的添加進來,一旦畫上了牆,就不再完全屬於誰,融入那些遊客、電線、新的線條和塗鴉,成為共同創作的媒材。也許小孩的籃球破了,也許風箏淡化卻被畫上了恐龍,又或許,像姓周橋的壁畫在歲月中斑駁凋敝而不復見,只能在照片中溫存。


    最後人力車放我們在鴻記竹昇雲吞下車,我們點了有名的雲吞湯和叉燒麵,以夏枯草和菊花枸杞茶為佐,最後又重回一片炙陽下尋覓我媽念茲在茲的貓咪文創小店。最慘的是…

    「你說店在哪裡?」我打開導航。

  那個老伯說在打石路啊。她們七嘴八舌。喔不是打石路,是打石街啦。

  結果沒有,沒有打石路,也沒有打石街。簡直是一條國王的馬路,連同那個窗前的貓咪壁畫一起失落在地圖上。我們一面走一面問,最後仍在大馬路上又熱又渴地迷失了方向。只好逃到路邊的cafe店裡喝一杯冷飲躲一下太陽。

  然後我媽明明不喝酒還硬要喝啤酒,而且大中午的喝啤酒也就算了,才喝一小杯tiger就醉了!!還一直唱歌!!我的天啊!!

  根本是借酒裝瘋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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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畫裡的檳城國家公園沒去,最後卻訪了沒在計畫中的姓周橋,水上人家在海上浮浮沉沉的生活著,對於我們這些自幼住在土地上的人們而言另有一種浪漫。扎進水裡的木樁還糊上了水泥,看起來像是有跟潮水抗爭下去的決心。


  我們在壁畫區裡走啊走地繞了又繞,馬來西亞書本記載的,幾幅是已經淡化到乏人問津的壁畫,我們最後終究找到那間充滿貓咪小物的店面,我手機的電力也就此耗竭。

  回程時的太陽還是跟柏油聯手,維持著不晒死遊客不罷休的熱度。與我同行的隊友們戴著帽子和墨鏡和口罩還撐了傘,走在愛情巷裡迎上警察3人,我正想說難得遇到警察來拍個照,年輕的那位小哥像是跟我心有靈犀地說,我們可以跟你們合照嗎。

  我說太好了,用眼神示意隊友快交出手機,沒想到警察大人們已經舉起了他們自備的相機按完快門然後說了謝謝還問我們從哪裡來的喔台灣嗎嗯嗯小小心護照不要被搶。

  然後我聽到隊友們紛紛驚呼:「可是我口罩才脫到一半怎麼已經結束了。」

  這才發現原來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概是在懷疑我的隊友們包得如此嚴密根本是通緝犯無誤?只是他們沒想到這群疑似通緝要犯的傢伙聽到要合照紛紛拖口罩一副欠拍照的模樣果然是綿羊般的好人。

  而且這唯一沒戴口罩墨鏡和帽子的傢伙一點都不像被挾持的人質(事實上看起來還最像壞人),警察叔叔們最後決定不用擔心我。

  於是最後我們還是逼迫他們用我們的手機完成了大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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